每当范闲被质问的时候,我都在替他委屈。因为这一路走来,谁都有倾诉的对象,范闲没有。
在家宴之上,他刚受了廷杖。见到庆帝的第一句话,还是鞋陛下廷杖。无人替他求情,没人谓他苦疼。
你敢指责二皇子
你是什么人?
这句话把他问懵了。他只能说自己是鉴查院提司。
受了庆帝的羞辱,其他皇子都有母亲可以倾诉,唯有范闲一个人去擦碑。那是他离母亲最近的地方。
她的思想在此处,仿佛他擦干净这里的灰,就向母亲倾诉了委屈。
但石碑是不会说话的。他只能站在碑前,告诉素未谋面的母亲,他打算做一个自以为是的好人。他要把这条路走下去。
范闲是母亲的孩子,却从来没有见过妈妈。
他假死一番,回来惩治了各方,受了训斥,有家也难回。一直在为别人的事奔忙,一路披星戴月风尘仆仆。
没有母亲问他累不累,只有他掸清身上的灰,继续往前走。